【药厚】博物馆物语2
论文是第一生产力。
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x）
CP:药研藤四郎×厚藤四郎
转生paro
前篇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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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6
东博是器物的住所，同时也是器物之灵的住所。付丧神虽说只是依附在器物上的小小神灵，没有供奉但也在放在博物馆供人观赏。自然而然也有些神灵资本。而且大部分付丧神和低级神灵都并不亲近人类，所以他们便在东博造了一个小小的休憩所。供自己聚集玩乐。说起来也有趣，这个休憩所只是一件简陋的和室，里面的神灵大部分也都只是在喝酒谈天，但是其中总有散不去的、从门缝中溢出淡而清冽的酒香，每每让迷途的人灵都不住驻足。
厚消失在药研面前之后，心不在焉地一路拖着脚步走回到东博，还没有走到本馆门前，便闻到了悠悠的、带着情绪的酒香。寻香而去，便找到了这个小小的休憩室。里面的神灵各得其乐，三五一群谈论着自己最近开心或是不开心的事情。没有人招呼他，厚稍有犹疑，但还是进去了。他脱下鞋，白色的短袜踩着榻榻米，注意躲开脚附近的小式神童子，找到一个空位坐了下来。接着三寸高的式神童子拿着斟好的浅底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厚举起酒杯，带着好奇浅尝了一口，甘冽的酒，正适合夏日消暑。几杯下肚，厚觉着脸微微发烫，正想闭眼小憩一会儿的时候，脚边突然窜出一团黑色毛绒，跃到了厚的膝盖上，蜷成了一团。
“真是少见，鵺竟然会和我以外的人亲近。”厚仰起头便看到了露出笑容的狮子王。
“而且，这个地方除了我竟然还有别的刀知道。”狮子王将手里提着的酒放到地上，盘着腿坐下看着脸微微红的厚，“国宝君怎么突然兴起想来这种地方？”
“不知不觉就来了。”厚低头抚着鵺，“狮子王殿下是刚刚从高天原回来？”
“嗯。去打了点小酒。顺便也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狮子王在厚眼前摇了摇，是一个放着几粒药丸的小瓶子。
厚好奇地随着瓶子的晃动移动视线，“这是什么？”
“这个？去少彦名大人那儿蹭酒的时候，从他那儿要过来的。有了这个就可以体会人类的酒的滋味了。少彦名大人那里的酒的确美味，但是听说人类制造的酒，更加有意思……”
“嗯……怎么样体会？”厚打断了狮子王的酒谈。
“嘿嘿，”狮子王吹嘘着自己酒友的才能，“虽然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吃了这个就可以变成人类啦。很神奇对吧？”
“那的确不愧是少彦名大人……但是，狮子王殿下你没有钱吧？”
“！！”
“人类的酒可是要用钱来买的哦。”厚又啜了一口酒，醉醺醺地指出狮子王计划的疏漏。
“但是，少彦名大人说……”狮子王沉浸在兴奋之中突然受到了打击。
“少彦名大人可是有香火钱的。我们这种付丧神，嗝……怎么有香火钱啊。”说着厚拿起放在桌上的干鱿嚼了起来。
听完这话的狮子王失望地耷着头，鵺轻轻抖了一下，窜回到狮子王的肩上。
“嗯……”发现身上失去了取暖的毛绒，厚趴在台上准备歇息，“既然我用不上，那这个就给你啦。”睡前模模糊糊地听到狮子王远去的声音，耳边留下了玻璃瓶子与木桌相碰时沉闷的一声响。
接着厚便睡去了。
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握着小瓶药丸站在13号展厅内了，虽没有像人类宿醉那样头痛袭来，但厚并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从休憩室里面走出来的，只是觉着前一秒身边还环绕着甘冽的酒香和嘈杂的谈话声，现在却已经站在严肃又安静的展厅。
“吃了这个就可以变成人类……嘛？”厚吞了吞口水，盯着手中的药研瓶。
“哈哈变成了人类又有什么好处呢。付丧神可以不被人类发现到处走来走去”。厚摇了摇头，将视线从手上移开，将药瓶塞到口袋，想着出去逛逛“再见到狮子王的时候还给他才行……”厚撇着嘴嘟嘟囔囔说着，但伸到口袋中的手紧紧抓着药瓶，不肯放开。
“这个是别人的东西！我怎么可以擅自就吃了呢……”厚几乎低吼出来斥责自己，如果付丧神有体温的话，厚的额上定满都是汗。他依旧紧紧地握着药瓶。
“再说，变成人类，又能怎么样……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厚深呼吸了一口，内心翻滚着无数选择，拿捏着什么都不在意的语气。准备想要放开手中的药瓶。
“作为器物之灵的我，怎么可以有欲望呢！”厚压下心中翻腾的波澜。深呼吸了两口，将所有不符合付丧神的想法都排除出去，将心铸成像他银灰色眸那样的金属块。然后握着药瓶的手也松缓下来，想着到休憩所之前不再碰这个药瓶了。
“……”
“但是……和他一起那一小段时间，真的非常开心啊。”
本已经熔铸成银镜那样的心，一下子就被内心深处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打碎，厚失去与自己争执的气力蹲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面打转。
没一会儿，垂着头的厚突然抬起头将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了。他审视着自己内心，那些被击碎了的银镜碎片，每一块都映着哭丧着脸，苦着眉头的自己。几千年来厚对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自豪，如今他却为从未经历过的感情感到害怕和愤怒。于是厚拿起手打算抹掉眼眶的眼泪，却发现自己依旧紧紧握着药瓶，不禁哑然失笑。
付丧神的欲望其实和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也是暂时的，那见识一下少彦名大人的能力吧。”厚吸了吸鼻子，下定了决心，扭开封口的木塞子，拿出一颗药丸，闭着眼睛吞了下去。
……等待的时间比想象中要长，厚在廖无几人的展厅内走了两圈，踏出了门口。
“感觉什么都没有变……”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厚突然就嗅到了一丝新鲜的气味，东博里面滞留的空气，可说不上新鲜。无色无味的空气里面，混杂着些许人的气味，擦肩而过的女性残留的香水味、匆匆走过的修复职人手上的胶水味、跑来跑去的小朋友衣服上的奶香味……这些突如其来的气味冲击，让他有些许无所适从。
“啊……”厚怔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脑中的信息，随即迈开步伐，他需要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于是他呼呼两步就跑到了楼梯转角的镜子前，确实地看到镜中映着他的人形姿态。
“……”厚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轻轻触碰了一下镜子，镜中的他也毫无意外地做出了相应的动作。厚看着镜中那个黑发的少年，掐了掐自己脸颊，发凉的手碰到滚烫的脸，冰凉的触感和发麻的痛觉让他再次确认清楚现状。
“与人交涉之前，首要要足够多的筹码和情报。”厚像是要去见敌阵的大将那般，循着原主人的思路，准备下一步行动，“不知道这药的药效能有多长，总之先去收集情报。”厚观察着东博内周围的动静，打算出去看看。
“收集情报的话这身护甲就过于显眼了。”厚审视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然后躲过路人的目光，将护甲除下交给了休憩室里面的三寸童子，托他好好保管。
“接着要把握周围的环境。”厚到本馆前台地报刊架上寻找情报，取了今天的报纸确认了今天的日期——201x年4月1日。“和上次展览隔了有四年”，厚默默记下。其他还有上野公园赏樱祭的宣传单、上野动物园的宣传单等等，厚大致浏览了一下，走出本馆。
当他踏出东博本馆的门之后，就感受到了初春的气息。在午后6时这个清凉的时间，太阳徐徐西沉，凉风肆意地摇动着樱树，东博园内还有不少的游客在踏青赏樱，厚边走边往庭院方面望了望，春秋季节才会开放的庭院中有不少游客在其间漫步。接着厚稍微提高了步速，踏踏踏地在沥青地上小跑着，在东博内感受季节的美好固然是一个不错的建议，然而，厚几乎没有让思绪在这个建议停留超过一秒，三步并作两步就穿过东博正门，来到汇满了人的上野恩赐公园。
这里的空气中充满着入夜的凉意和热闹的人气。夜晚尚未降临，园内的灯已点上，静静地散发着朱赭色的光。厚刚刚在宣传单上看到3月22日到4月12日是上野赏樱祭，接近夜晚的黄昏时刻正是热闹的时候，东照宫附近路边摆摊的店铺飘荡着诱人的香味，路边吉野樱下都是摊开桌布在喝酒谈天的人。
“穿过公园，到不忍池，再走一段就能到我的大学了。”厚根据药研闲谈时说的话而来到公园，但越走越发现公园中的人多得让他找不到方向。
“人……太多了。”厚顺着人流往前走，想要找指路的标牌，寻着不忍池的方向。但是人流多到几乎他无法横向移动，周围的成年人挡着他的视线让他垫着脚才能看到周围。“人类的身体真的太不方便了。”厚嘀咕着。
但是这种人多热闹、温暖的氛围，他并不讨厌。更不如说，厚相当享受混杂在人群中的感觉。他好奇地张望着，几乎就要忘记自己来到公园的目的了。
跟着人流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延续到弁財天的摆摊小路，旁边就是不忍池。
不忍池附近由于活动空间大，适合小孩在附近跑来跑去，带着孩子的家庭都在这附近赏花。厚正打算从热烘烘的人群中脱离出来，啪的一声，撞上了迎面挥舞着塑料刀的小孩儿。
“啊，对不起，大哥哥。”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满怀歉意地抬头看着厚。他拿着的塑料刀正正好砸到了厚的脸上。
“没事，那么晚了就不要到处乱跑啦。”厚笑着蹲下身，指着塑料刀认真地解说道：“这个，乱挥可是很危险的。是武士的话，就把刀好好地收到自己腰间。”
“嗯，我知道了。”小孩认真地盯着厚的脸，听完之后煞有其事地就刀收了起来。随后就听到后面有人叫他。“武，怎么了？”
“啊，药研叔叔，听我说，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一个哥哥……”小孩回头冲向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随着小孩的手指过去，药研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穿着青黑色制服的少年模样的身影。就在他吃惊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中了，就像受惊的小野兽看到猎人那样，转身就跑了。
“啊嘞，好奇怪啊，刚刚都还在这里的。他眼睛颜色好神奇。像月亮一样。”小孩牵上青年的手，才发现他撞到的人已经消失了。
“……”
“怎么了？”
“武，你回去跟着你妈妈。我突然想起一些急事。先回去了。”
小孩有点担心，他牵着的青年的手突然渗出冷汗，冰凉而潮湿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药研叔叔，你没事吧？”
“嗯，没事。你快回去。”药研勉强抱以一个微笑。刚刚已经看清那个少年往后跑了，撞开了站在他后面的人，人流那么密集的情况那么应该是会顺着人流沿着不忍池走。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他确认完小孩走回父母身边之后，他往大道跑着离开。
药研想要确认，那个少年的身影是不是那个东博的付丧神。
错过这个机会，他想着这辈子还能见到他就几乎不可能了。药研紧握着冰凉的拳头，鼓膜被高频率的心跳声覆盖，身体僵硬地跑了出去。
“嗯……这样真的好吗？”手持琵琶，衣着华丽的女性神灵从金光闪闪的寺庙之颠轻轻落到寺庙旁的死角。
“弁財天大人……？”
厚贴在墙壁的死角屏着呼吸，看着药研远去才松下一口气，“你都看到了啊。”
“嗯，堂堂国宝竟然遇到人类撒腿就跑。实在是有趣。”弁財天轻轻拨了一下弦，展现出无限的兴趣。
“更不如说，堂堂付丧神竟然变成了人类这一点也让我甚是吃惊。”弁財天转着她如水晶一般的眼眸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面前这位捂着左心房喘着气的付丧神。
“这个就请让我保密吧。”厚觉察到一旦说出来就会惹上麻烦，这位艺术女神总是喜欢新奇的东西。
“嗯……”弁財天并不太满意厚的说辞，但是看起来也并没有打算为难他。“今天是赏樱祭最热闹的一天，暂且就不追究你吧。”
“非常感谢……”
厚深呼吸了一口，蹲坐了下来，他捂着左心房，心房里心脏不断地跳动，隔着心房能感受到心跳带着闷响，像是有人揪着一样。刚才，听到药研声音的瞬间，就知道自己离他不到5米。抬头一看，马上就认出他来了：疏于打理的短发，刘海长了不少，身高也比之前要长，面容间多了不少疲惫。只是看到他的时候，兵家那些临阵遇敌当临危不惧的言辞，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拥有着人类的身体的厚，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加速的跳动，眼目几乎模糊，混乱之下，他选择了逃走。只是他也不并非无目的乱跑，撞到人之后，厚就意识到自己乱跑只会有反效果，于是巧妙地原地绕了圈，躲开了药研，跑回寺庙，躲在寺庙的阴影之下。
“不过既然看到了有趣的东西，至少还是要让我好好享受一下才行。”弁財天嗔笑着，一踮脚，就浮到高空中，眯着眼睛像是寻找着什么。不会儿，弁財天打着莲花座，悠悠地弹起了琵琶。琵琶的乐声，细腻悠长，铮铮灵动，给热闹的上野夜樱添了一丝妩媚的风雅，同时也渗入厚的内心，让他稍稍卸下了心防。
乐声响起之后，厚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浮起，先是左手，然后右腿……等厚发觉的时候，已经几乎都浮了起来了。
“弁財天大人…！？”
“呵呵，你就作为今晚的余兴节目，去给我看看付丧神的骨气吧。”不等厚说完，弁財天保持微笑开始簌簌拨弦，厚就以极快的速度扔上空中，沿着一个计算好了的弧线，指引他落到不忍道路山樱之下。其过程之快，也不过就是小孩咽下一口苹果糖的速度。
“被算计了。”厚牙痒痒地吐出抱怨之后，背后一惊，传来他所熟知的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CH07
“哈……哈……”药研喘着气，一直四处张望着，边跑边看，但始终找不到少年的身影，心焦地每到路口就停留一会儿往对面张望，直到眼角扫到吉野的山樱之下，有个少年腾空出现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全速地，跑了过去。
“厚……”药研顿了顿，“你是厚藤四郎吧。”
“……”药研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是没有回答。
药研缓缓地伸手过去，中途稍微缩了一下，接着又明确搭到了少年的肩上。
“转过来身好吗。”见他不动，药研拉着那位少年，让他转了身过来。
“……”
“……”
那的确是他认识的那个付丧神的少年，和当年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但是他整理不出任何话出来，曾经想了很多见到他要对这个抛弃朋友的付丧神说一堆狠话，但是现在他头脑一片空白，看着这个耷着脑袋的厚藤四郎，他蹲下身，牵住厚的手，脑袋轻轻抵着厚的躯体。
“我很想你。”
轻轻地，无力地，克制着悲伤地吐出。
“哈哈……”药研听到笑声之后突然抬头，发现厚牵着自己的手举起，触摸到了厚的脸颊，正惊讶的时候，看到厚露出了春天一般的笑容。
“太好了，本来一直在担心见到你之后，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果然，再见到你很开心啊。”厚蹭了蹭药研的手。
“啊……只有我在动摇，像傻瓜一样。”药研抬起头有点不满地说。
“不是呀，你摸一下，心脏狂跳。”厚认真地牵起药研的手将它抵到了自己的左心房处。
“嗯，我知道。”药研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是明显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药研心想着。
触碰着厚脸颊的手，擦过厚的耳朵，捧着厚的后颈。
抵着厚心脏的手，环过厚的身躯，轻轻地抵到厚的腰间。
药研顺势站高了一点，吻上厚的嘴唇。那是带着温暖的，温柔而热烈的亲吻。
“……”
“……”
“你……你……你干什么啊？？？？！！！！”厚受惊地退后了两步，满脸通红，慌慌张张。
“干什么？只是个吻呀。”药研欣赏着手舞足蹈的厚，笑着。
“只是？只是？”厚似乎进一步受到打击。
“只有我在动摇太傻了。”药研笑眯眯的，“恋爱这种东西还是要两个人一起沉溺进去才成立吧。”
“恋爱？”厚傻傻地看着药研。
“你能和我交往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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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会有续？请不要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