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上）
啊，不知不觉写多了。不过不会超过短篇的长度的。
是一个药研主的故事。粟田口登场多。但CP依旧是药厚。
没有怎么修正和考据，比较糙。
注意：女审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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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透
据说人类在梦到自己在掉落的时候会惊醒，药研藤四郎从未有过一样的经历。也许因为他并不是人类。但他也会频繁地梦到自己在掉落。
每次都是掉落进水中，沉进水底，直到周围变得又黑又稠，直到自己无法呼吸为止失去意识，才会从梦中醒来。
据审神者说，“药研藤四郎”应该是在本能寺之变中随着信长大人一同在大火中被烧毁。那作为付丧神的“药研藤四郎”为什么会作这样的梦。
“药研哥？”
昏暗的和式房间，房间内除了药研之外别无一人。纸门外传来了一声充满担忧的声音。
“是五虎退。”药研心想，“粟田口家的兄弟面对敌人的时候从不手下留情，但对自己兄弟却总有过分关心的地方。估计五虎退也是受某个家伙的拜托过来看我的情况吧。”
药研支起身，翻开被褥，准备整理着装。“五虎退吗？进来吧。”
纸门被拉开，对于处在昏暗的房间的药研来说，门外的阳光照射，竟有一丝刺痛感。
“药研哥，你没事吧。”跟在五虎退脚边的小虎啪踏啪踏地跑了进来，站在绀色的被褥上，抬头望着正在整理着装的药研。
“嗯，你在说什么呢。今天只是单纯地睡过头了而已。不用担心啦。”药研转身拍了拍五虎退的肩膀，露出了一如既往可靠的笑容。
“那就好了。”五虎退还是紧紧攒着手，不过表情却是柔和了很多。
“是谁叫你来找我的呀。今天我好像是休息的。是不是啊……”
“啊是主人叫我过来的。昨夜因为药研哥你们战斗太拼命了，今天主人说可以带我们去万屋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
“战斗？”
药研感到奇怪，昨夜大将并没有组织夜战行动。在他的记忆中，昨夜，他又是沉在那个令人难受的梦中。一般来说，梦到一半他总会醒，可他从晚上睡到了刚刚不久。他不仅沉思了起来，昨夜熄灯了之后……记忆就陷入了黑暗。
“药研哥？”
“啊，我没事。大家是不是都集合好了，我们走吧。”刺目的阳光将药研的疑虑打消，他大步地走向了集合地点。
“你真慢！”
“真少见啊，药研竟然会睡到这个点才起来。”
“是因为昨夜的战斗的关系吧，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伤痕累累了。特别是药研还要帮我们包扎伤口。会累是理所应当的。”
乱、平野、前田已经站在集合地点好一会儿了。药研和五虎退赶紧跟了上去。
“抱歉抱歉，稍微睡过头了。”药研爽朗地笑了笑，走进了三人的中间。
“人齐了就走吧。”乱第一个走在了前面。
“人齐了？不是还差一个人吗？”药研疑惑道。
“你在说什么呀，药研？”平野回过头来。
“嗯？”
“昨晚参与战斗的就只有我们五个人呀？”前田搭上了话。
药研内心一惊，突然乱了脚步。满心疑惑的他看着走在他身边的兄弟，他们和平常并无两样，有说有笑。
五虎退轻轻地扯了一下药研的袖子，有点担心地看着他。“药研哥，如果你还是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去休息吧。”
五虎退在粟田口的短刀里面也是最为敏感、温柔的，药研这样想着，揉了揉五虎退的头。“没事，难得能去次万屋，我也有很久就想买的东西了，怎么能错过呢。”他露出笑容。
“嗯。”五虎退点点头。突然笑了起来，“药研哥和厚哥倒是越来越像了。”
“嗯？是吗？”
“安慰人的手段都很像。笑起来也有点接近。”
“是吗，厚笑起来傻多了吧。”
“嗯……都是非常阳光的笑容，一瞬间就能将人的阴霾驱除那种。”
“我吗？”药研有点惊讶，调侃着说“我还算好，厚可不是那种表情丰富的类型。虽然偶尔还是会有点好表情的。比起我们两个来说，你们的笑容更加治愈大将的心吧。”
“但是，但是……”五虎退听到夸赞有点害羞，“你们的笑容总是能给我们自信，特别是厚哥，夜战的时候，大家都会只看着前面，专注眼前的敌人。但是厚哥总是会注意其他人的动作。第一次夜战的时候，厚哥也是超自信的对我笑了。像是跟我说没关系的。然后每次战斗和厚哥一起的话都会很安心。”
“我也是……”药研喃喃说道。
“啊，对不起药研哥，我又一个人叽叽咋咋兴奋地说那么多。”五虎退从沉浸在回忆中的状态醒了过来，手脚有点慌张。
“嗯，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对了，说起来，为什么昨天……”
风铃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药研不自觉地抬眼望去。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万屋门口。
“老板，打扰啦。”掀开幕帘，乱第一个走了进去，朝着里面打招呼。但是里面并没有人回应。收银台的下面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木质的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口，随着吱吱机械声，一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傀儡小人从小口升了上来。小人留着娃娃头，和服上面的花纹勾勒得极尽细腻，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她手上拿着一个盘子，那似乎就是放小判的地方。
“怎么啦，药研。这个傀儡有什么变化吗？”还在犹豫往哪个方向走的前田往后一瞟，看到目不转睛地盯着傀儡的药研。
药研忽然一惊，暗自思忖着要怎么回答，因为这个傀儡的确是他第一次见的东西。以往来万屋，大将都会陪同，钱不会直接交给自己，所以没有接近过收银台，更重要的是，他作为近侍刀的时候，来过多次，没见过这个傀儡，而且，他记忆中模糊地记得，是一个人，穿着和服的成年男子在收银……
“没有，只是想着来了那么多次，我们竟然一次都没有看过万屋的主人。”药研离开了收银台，往书籍的方向走去。
“我倒没有来那么多次，但是的确次次都只有这个傀儡在收银。不知道这家万屋是谁在经营的呢。”
“这样啊……”对于与自己记忆不吻合的地方，药研有些心慌，但是他尽量轻松地放缓脚步，手扫过书脊，作着找书的样子。脑内不断地思考各种可能性。
“药~研~，你在想什么呢。”乱从隔壁突然探了过来。
“没什么。你挑了什么？”
“嗯，在彩妆和可爱装饰之间犹豫了很久，不过还是挑了这个。”乱举着时尚杂志走了过来，“指甲油也很想要，缎带也都很可爱。不过还是看看主人那边的世界。”乱笑容灿烂的。
“你只是想在杂志里面看到可爱的衣服，日后就能让大将买单了吧。”
“我可没有这么说，但是主人也想穿可爱的衣服的啦。顺便而已，顺便。”乱摊开手，然后用好奇的眼光盯着药研，“药研你呀，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有什么八卦讲出来给姐姐我听听。”
“笨蛋，才没有。”药研取了一本书拍向乱的头。接着走向收银台。
大家陆续从万屋中走出来，药研拿着硬皮本的书，乱拿着杂志，平野挑选了一包上好的绿茶，前田手上拿着几个香囊与调香材料，五虎退则是捧着一盒数量繁多的和式点心。
“昨天战斗大家都辛苦了，回去我来泡茶大家一起休息下吧。”平野开口提议。
“那就干脆开茶会吧。厨房还有一些点心。昨天帮忙收拾厨房的时候看到了。”乱开心地提供了一条可行的建议。
“冰箱的甜点是烛台切先生做的吧，随便拿来吃不太好吧。”前田有点担心地说。
“点心的话，这里也有。不过我也想让一期哥和主人他们尝尝。”五虎退急急忙忙把偷溜出来的一只小虎揣在兜里，扶稳帽子，跟上大家。
“那茶会就把大家都叫上吧。”药研提议道。
正如他们来时吵吵闹闹的，回去的时候也笑声不断。药研在参与他们对茶会的对话的同时，也细细地观察着他的兄弟们。大家都和平常无异，嬉嬉笑笑。
若是大家的茶会的话，应该能见到厚，见到厚，他现在抱有的疑惑应该能得到答案。
“那还要邀请谁呢？”
“那肯定我们粟田口派的大家一起来吧。”
“嗯，也招呼一些平日对我们多加照顾的人吧。”
“诶，那我们点心就肯定不够分啦。本来粟田口派数量就多。”
“嗯……药研你怎么想呢？”
“嗯？”突然提及自己的名字，药研才晃了神过来，简单整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这样的话，大家招呼自己想招呼的人过来不就好了。本来就是五虎退的点心我们瓜分也不太好。”药研笑着揉了揉走在旁边想要出声的五虎退的脑袋，顺手帮他接住想要掉下来的小老虎。“不够的话，让烛台切的那份先让一部分给我们。日后再补偿给他就好啦。”
“那就决定啦，回去开茶会！”
回到本丸后，很快大家分头去准备茶会了。乱去找一期哥和审神者，其他三把短刀去了厨房。药研寻思着去找厚，但却停下了脚步。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厚是同室，但今早自己却是在一人间中醒来。
药研感到一阵不安，没多想就跑了起来。
粟田口派的房间在本丸的东北缘。
“通常大将都是安排两人间的。粟田口因为短刀众多最开始是大家一起睡，后来重新安排房间的时候，厚和自己分配到了一起。”
直行，左转，穿过厨房到尽头，右转，沿着侧缘一路就到了。
药研刚跑过厨房，正转弯，身后忽然就传来一阵清凉的风铃声。
“风铃是在本殿悬挂着的，怎么会在这里有……”
不等药研细想，就撞上了身材高大的刀。
“啊药研君这么慌张还真是少见。”烛台切高举着甜点，保持着平衡。
“烛台切吗？抱歉，我现在有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啊？茶会已经开始了哦？”突然身后传来了一期哥的声音。
而药研转头一看，身后并不是侧缘尽头，而是本殿旁的庭院。本殿的风铃乘着风叮咚不断，沁人心脾。粟田口的兄弟们早就人手捧着甜点，已经开始吃了。
“真是麻烦烛台切先生来特地过来帮忙了。”一期哥走过药研身旁，接过烛台切手中的甜点。
“哪里哪里，在厨房看到乱他们正在忙乎。我也忍不住来帮下忙。”两位太刀穿过药研走向庭院。嗜好甜点的兄弟很快就凑了过来，围着一期一振和烛台切有说有笑的。
而药研本来面向的方向，则是变成了通往本殿和茶室的路。
“药研，快过来呀。”
“……”
“药研？”
药研往庭院走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抱着最后一点希望。
庭院里粟田口兄弟几乎都在，五虎退秋田包丁博多围着一期哥，对西式甜品非常感兴趣；平野和鶯丸坐在庭院另一旁安静地喝茶；剩下的以乱为首的围在一起，似乎在玩着什么游戏。
药研往乱的方向走去。
“哟药研，你的那份帮你留起来啦。”乱左手边的后藤指了指身后的小茶台。
“药研迟到！要受罚才行。”坐在后藤正对面的信浓拍着手起哄。
“给我等下，明明这局是你输了，即使药研要受罚你也逃不了的哦。”离着自己最近的乱手里拿着扑克，笑眯眯地洗着牌。
药研的眼前，只有这三位短刀坐在红色的薄毯上。
“真过分，我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赢过，扑克太难了啦。我们换其他玩嘛。”
“*********”
随着强烈的头疼，药研脑内直接流进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沙沙声。
“药研，你怎么了？”
“不，没事。”他很快就恢复过来，问道“大将呢？”
“不知道？刚刚还在的呢，和五虎退在一起。是不是回去忙了呢？”
“这样，我还有点事找下大将，等下就过来。”
走出两步，药研忽的转过来头了，问道：“对了，厚呢？”
“厚？”
“a tsu sh……”
三位短刀坐着的红毯忽然被金色绚丽的纹路所缠上，形成漩涡。三位短刀也被纹路所缠绕失去血色、失去形状、被吸入漩涡之中。红毯如同塑性软泥一般，捏出了小人的形状。和万屋所见的傀儡一样，黑发娃娃头、粉白的脸，殷红的唇，枫叶一般红艳的和服上勾勒着金黄的纹路，干净雪白的二趾足袋之下没有穿木屐。
庭院内所有的刀都不见身影。一层抹不开的灰雾从地表渗出，弥漫开来。
“啊啊，还是没能成功。”傀儡开口说话了，“那么美好的场景干嘛一定要破坏它呢。”她伸出手托在腮边，歪着头看着对自己非常警惕的药研。
“你是谁？”
“你是谁？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大概你脑子里面都是这些问题，不过我可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傀儡直直地望着药研。
“那只能让你强行回答了。”药研迅速猫下腰，左手抽出短刀，向着傀儡冲了过去。
“药研，你想干什么？”还没等药研冲到傀儡跟前，那红装的傀儡就化成了审神者的姿态，一阵训斥喝住了他。
“呃！”药研猛地停下，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盯着薄雾中“审神者”。
“药研藤四郎，似乎是不会让主人自杀的短刀而闻名的吧。”“审神者”嘻嘻地笑着，“不知道你能不能杀了现在的主人呢。药研。”
“啧。”药研将短刀收回刀鞘。离着“审神者”两步的距离警戒着。
这个“审神者”不是大将，药研非常清楚这一点。让他去斩杀面前的这个伪物，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现在获得的情报实在太少了。不从她嘴里撬出一点有用的，而是被激情影响判断对改善现状没有什么好处。
药研保持着警戒，他一面表现出急躁不安地低伏在地面，一面头脑却异常冷静地思考。
“她化成大将是为了让我去斩她，言辞都在激将。是为了转移我的视线。另有东西才是打破这个局面的关键。”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药研打算转移位置，他正背对着茶室。接着向右跨了一大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审神者”冲去。他左手反手握着短刀，右手持在左手之上。瞄准着“审神者”的脖颈。在刺杀的时刻，他的右手握住了刀刃，擦过了“审神者”的脖颈。黑色的手套被锋利的刀刃所割破，切口渗出了一点血。药研就势翻滚过对面，顺利移动到了正对本殿的位置。
“噗呲，所谓粟田口的刀竟然连斩杀敌人都做不到。怪不得你要被困在这里。嘻嘻。”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最熟悉的地方呀。”“审神者”做出虚伪的微笑，“不斩了我你可离开不了这里。可是你做不到啊。药研。因为你是最忠诚的药研藤四郎呀。”
“这可说不准。”药研拿出绷带，迅速给右手止了血，然后抽出短刀，准备进行第二次攻击。
“那你就来试试看啊。”
药研又冲向“审神者”，与前次攻击不同，他将重心放得更低，在靠近“审神者”的那一刻将右手藏着的绷带甩出，缠住了她的双腿。接着药研用力撞了过去，“审神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俯身在地。
“你！”
药研无视了倒在地下的“审神者”，毫不犹豫地往本殿跑去。
“这样就争取了一点时间。虽然不一定有用。”药研想着，“在这个和现实相差无几的空间有三个违和点。一个是万屋的傀儡，一个是本殿的风铃。”
“嗒。”药研转眼就踏进本殿，稍稍调整了呼吸。接着就迅速地、拔刀、跳起、砍下。一气呵成将摇摆着的风铃破坏殆尽。
风铃碎在地上，散成一片。药研脚下的木板突然断开，本殿的建筑吱嘎吱嘎地发出声响，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崩分离析。药研很快就抽身离开了“本丸”的建筑群。地表漫出来的灰雾越发得浓厚，它们像吞噬了本丸一样将整个建筑群包围了起来。而庭院中那个化为审神者的傀儡已经消失。
“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的厚的存在……”
-TBC-
厚 厚 厚会在下篇才出场_(:з」∠)_